资本市场冷了，上海的众创空间却热着，谁在里面办公？

 
11月30日，科技办公服务品牌梦想加外滩空间开业，年底前还要开两个；11月27日，联合办公品牌氪空间上海外滩中心社区开业，全市布局达到26个……一段时间以来，以联合办公为代表的众创空间在上海发展迅速，并且频频抢滩外滩、静安寺、陆家嘴、徐家汇等黄金地段。
与此同时，上海市科委与胡润百富合作发布的《2018年上海市众创空间发展白皮书》显示，包括联合办公在内的上海众创空间在经历行业洗牌后，向头部企业聚集，目前全市总量超过500家，除了本土品牌外，也不乏WeWork、Plug & Play等国际知名品牌。
不少人认为，随着资本市场的收紧，当下是创新创业者的“寒冬”。为什么上海的众创空间逆势增长？到底谁在众创空间中工作？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近日走访了部分新开业的众创空间，一探究竟。
科技感吸引创新企业
“我们觉得这里的服务理念和我们公司的理念很相近——梦想加提出‘办公即服务’，而我们公司提倡‘软件即服务’。”余子龙是创新企业企保科技上海团队成员，他和四个同伴在滇池路选择了梦想加这一联合办公空间作为办公室，租用了其中公共空间的五个工位。他向记者介绍说：“我们公司是2016年在深圳成立的，总部也就30多个人，选的也是众创空间；上海和北京是新开拓的市场，员工人数不多，众创空间的工位灵活，而且服务很有科技感，所以选择了这里。”
记者看到，梦想加的科技感确实非常强：进出办公区域都是手机“扫一扫”，租用储物柜、会议室等也是手机“扫一扫”。对打印机、投影仪等公共办公设备的使用，同样借助物联网，“扫一扫”就可以，不需要额外配对。

余子龙说，他们团队主要探索用人工智能技术为保险行业服务，聚焦软件应用，所以梦想加的这些科技感设计很合团队胃口，“我们是创业企业，梦想加本身也是创业品牌，他们的服务也很有科技感，所以我们在这里如鱼得水。”
另一方面，余子龙认为，众创空间为中小企业提供了在黄金地段工作的机会。“上海是国际金融中心城市，保险服务业发达，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而外滩又集中了众多金融机构，所以我们需要在外滩找一个合适的工作场所。”他为记者算账说，通常而言，五个人的团队至少需要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办公室，在外滩这一黄金地段，月租金要好几万元；但在梦想加，他们选择的是公共空间的工位，每人每月3000元，成本要比租一间办公室低不少，“而且众创空间的另一个优势是不同团队之间有很多互动，有利于我们拓展人脉、开拓市场，这都是我们选择众创空间的原因。”

梦想加创始人温梦飞认为，智能科技和互联网思维在办公场景下具有很大的延展空间，对创新者的吸引力不小。他透露说，虽然位于外滩的这个梦想加开业不到一周，可入住率已经达到七成；还有梦想加位于徐汇区宜山路的办公空间要到年底才开业，目前已经满租。“从最初发明用微信授权可以扫码打开的二维码门禁，到现在办公者进入梦想加后可以用微信连接管理包括会议室、打印机、投影屏幕、储物柜等等诸多服务资源，我们预期打造的是一个服务于人的完整系统。” 他说，“将‘以物为本’的传统办公服务向‘以人为本’的未来办公服务升级变革，我们相信这是办公物联网的未来。”
人性化服务很周到
“灵活、周到是我们选择这里最重要的原因。”竺先生是上海胜坤房地产咨询有限公司的负责人，他有一个10多人的团队，在新开业的氪空间外滩社区租赁了带有两个经理室的工作套间。他坦言，公司长期租赁的办公室正在装修，所以选择在众创空间过渡三个月， “我们公司是做海外房地产咨询的，总公司2008年在澳大利亚悉尼成立，当地联合办公很流行，所以我们在上海有需要时，就选择了联合办公，觉得这种形式很灵活，价格比较合理。”
虽然刚刚才入住众创空间，但竺先生对这里的服务很满意，“空间里的设施很完善，社区经理也非常热情周到，我们有什么需要都能满足。而且像氪空间这样的品牌在上海有很多连锁空间，这就使得如果这个办公空间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社区经理会想法帮我们协调去别的空间工作。”他举了个例子，有时他们所在社区的会议室被预订满了，社区经理就会协调其他空间让他们开会，“这些众创空间的地理位置都不错，交通便捷，所以我们很满意。”

另一家不愿透露姓名的企业负责人向记者表示，在众创空间办公最大的有点就是灵活和经济。他说，在资本寒冬下，中小企业、中小团队面临开源节流的难题，联合办公能帮助团队减少资金、时间和精力投入，专注自身业务发展，“与传统的办公楼租赁模式相比，在这里不用长租，按月算；也不用整租，按工位算；不用装修，拎包入驻，还不需要花功夫找人做保洁。”他计算说，一个10人团队在外滩附近租用传统办公室，每月的办公总成本超过4万元，但在这个氪空间社区，每月只需2.4万元，节省近一半成本。
这家氪空间的社区经理则向记者表示，很多选择在此办公的团队还看中了异地办公的便利性：“我们在全国11个城市有60多个联合办公社区，这意味着那些出差频繁的用户可以在不同城市选择我们的社区获得统一高标准的工作场所，解决了出差期间办公难的问题。”

大品牌、大团队纷至沓来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中小创业团队和企业，很多大品牌、大企业也成为众创空间的主角。
据WeWork中国区负责人艾铁成介绍，除了初创型公司，在华大企业会员已占到WeWork新增会员的25%。这一点在上海市场更加明显，因为创新氛围呢浓郁是上海的一大特点，很多企业已经不习惯传统的办公形态，更偏爱众创空间展现的丰富性和多样性。所以，很多大企业不仅选择租赁WeWork的众创空间，还请WeWork为他们进行办公场所改造。
“在氪空间，入驻企业成立两年以内的占比只有20%左右，二至五年的约为40%，五年以上的也有40%。”氪空间相关负责人向记者提供了这组数据，并且表示在氪空间，本地中小企业约占50%，其余50%则由本地大企业的小团队和外地大中型企业的分支机构平分。他认为，这恰恰体现了黄金地段众创空间能够受到欢迎的原因，“比如在氪空间外滩社区，周边不乏高端商务中心，但兼具商务办公和社群氛围的联合办公新业态能满足于中小企业和团队所需要的创新氛围、社交氛围。氪空间脱胎于36氪，在营造社群氛围、对接各种商业资源和投融资机会等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所以会受到那些大企业的小团队欢迎。”
梦想加也介绍说，灵活、人性化、科技感是众创空间吸引用户的重要原因，随着梦想加整体服务能力增加，其客群也越来越广泛。在梦想加的全国用户中，既有快手、OPPO、蔚来汽车等快速发展的新兴企业，也有百度、腾讯等知名互联网公司的分支团队，还吸引了中粮、铂涛、亚洲航空等传统企业。此外，众创空间推出的消费积分制办公会员产品也吸引了联想、美团等需要灵活共享办公空间的大型企业客户；而梦想加的智能办公产品“智效”办公系统还独立输出至玖富集团、华润集团等独立办公场景中，成为办公服务产品的延伸。
业内人士指出，众创空间创立的初衷就是打破陈旧格子间的束缚，让不同行业、不用背景的自由工作者、初创团队和大型企业能在一起工作交流，擦出火花。从上海的众创空间发展看，恰恰体现了众创空间的价值——它们更像一个个社区，将不同行业的人和企业糅合在一起，在空间服务的催化下，产生资源互换、业务合作等化学反应，为上海带来更多的创新成果。